不然怕是要断子尽孙喽。”

容瑾摇摆着倒回到沙发上，问：“你没……孩子么？”

“还没，正在努力中。”

“你帮我……不会是想让我给你生孩子吧……”容瑾头脑里跟一团浆糊似的。他下意识地抬起手，抓过发尾的细痣。

“不敢不敢，家里那位惹不起。”洛凤仪说着，流露出宠溺的眼神。片刻后他低下头，看着容瑾：“我从上次就注意到你了，你牌算的不错，英语也挺好，怎么样，要不要随着我做事？”

容瑾眉头微皱，他还记得刚才在董强办公室里的事。

“杀人纵火？”

洛凤仪大笑：“正经买卖，我是做药厂的。”

“可我……不懂那些……”

“学嘛，你才十九，到美国，我供你念大学。”

“那我妹妹她们……”

“一起。”

“洛先生……”

“嗯？”

“你真是个好人……”

容瑾的意识逐渐抽离，肩上的重负一旦卸往，他这眼睛就跟刷了浆糊一样，怎么也睁不开。

洛凤仪看着那尽美的睡颜，轻轻叹了口吻。

“不，我不是个好人。”

除了自己的烂赌鬼老爹，容瑾还从未参加过任何人的葬礼。事实上他老爹那个也不算葬礼，仅仅是在警察局里一间庄严正穆的办公室里，接过对方的骨灰盒。

离开澳门前，他把骨灰盒扔进了大海。

为了参加蒋玉轩的葬礼，他特地买了新的西装，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一身黑。蒋玉轩逝世于难产，给洛凤仪留下个儿子便撒手人寰。那天容瑾赶往医院，看到洛凤仪跪在停尸台边上，一拳接一拳地砸地，将左手砸得鲜血淋漓。

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来安慰对方，只好陪他一起跪着，用尽全身的气力抱住对方的胳膊禁止他自残。上一个周末大家还在欢天喜地地讨论着要往瑞士过圣诞节，转眼间却天人永相隔。

蒋家和洛家是世交，两人同龄，青梅竹马一起长大，大学毕业便携手走进婚姻。

在容瑾的认知里，蒋玉轩是个非常仁慈的人。

蒋玉轩信仰天主教，经常会往教堂做义工。他经营着一家慈善疗养院，只要有时间就会往照顾那些失往生活能力的老人家。不管多脏多累的活儿，他都会亲手往做。

他是法援律师，为每一个需要赞助的穷人而奔走。他治理的白血病儿童基金会救治了成百上千的孩子，那些用于救助的善款，是他在全世界一场一场开慈善募捐会拉来的。就连洛家大宅里养的猫猫狗狗，也全都是他从外面捡回来、需要救治的流浪小动物。

容瑾想不通，这样一个人，为什么却会早早蒙主招宠。可能就像蒋玉轩说过的，他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自己，而是为了给洛凤仪积福。

蒋玉轩逝世后，容瑾没见洛凤仪掉过一滴眼泪。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，不吃不喝，要不是管家急了破门而进，怕是刚出身的洛君涵就要变成孤儿了。

这个坚毅得像一座山的男人彻底垮了，他甚至连参加亡夫葬礼的勇气都没有。容瑾怕他失事，向学校请了假，寸步不离地守着。屋子里所有能让洛凤仪想起蒋玉轩的东西都被他躲进了地下室里，连一张照片也不敢让对方看见。

每到夜里，洛凤仪就会走上天台仰看星空。容瑾就默默地守在阁楼的小窗边，陪他一起度过一个又一个孤单而哀伤的夜晚。

如此折腾了一个多月，忽然有一天，洛凤仪早早起来刮往混乱的胡茬，用笔挺的西装将痩削的身材包裹住，来到婴儿房，第一次亲手抱起了自己的骨肉。

“容瑾。”他朝门外轻唤。

容瑾应声走过往。这些日子他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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