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月的前半个月什么都没发生过，然而就像以前一样，越是靠近十二月底，他的危机感就越强烈。这一年的圣诞节是个非常寒冷的日子，可能是天气太冷的原因，他这个夜晚都没有睡着。也就是在这个夜晚，他发现了一件天大的事情，小雪竟然说话了，她说的是梦话。

小雪依旧和以往一样睡得香甜，醒来时发现颜陌正盯着她看，她有些恐惧地看着颜陌。

“你会说话？”他问她。

她不敢回答，也不敢比手势，像是突然丢了魂一样。

“其实我早就该明白的。”他又说。

她摇了摇他，紧张、惶恐、无措，各式各样的表情在她脸上交替着。

“说话吧，我都知道了。”

“对不起......”果然她开了口，那种口音是如此熟悉，但又如此陌生，因为他已经四年的时间没听到这种口音了。

颜陌叹了口气，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，“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？”

她哭了。

“你说：‘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要让你疼爱我，而不是为了让我可以疼爱你。’”

“我不得不这么做。”她说。

“我早该明白的，可我为什么不能早点明白呢？我早该明白你是她的。”

“陌......”

“为什么？”他问。

“只要能一直对你好，换个身份也无所谓。”她说。

“你失去了所有，值得吗？”

她没说话，只是用那双不属于她的眼睛向他表明心意。

“我原谅不了自己，连王致军都能看出你是她，而我却没能看出来。”他终于知道那一天王致军为何会那样子对小雪了，他想起了苏依依说的那句话：“有些男人真的很痴情的，一旦爱谁就会爱一辈子了。”

有些人的心田真的只能耕种一次，一次过后宁愿荒芜，后来的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荒芜死去。无论如烟多么完美，她始终摆脱不了和大多数人一样的命运，只能得到一个爱着别人的人。

他也终于明白他最后看他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了，他想对颜陌说，如果可以的话，他想用如烟和颜陌交换小雪。

她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。

“把一切告诉我，好吗？”颜陌把她盖住脸的头发拨弄开，仔细地打量着她。

“可以。”她吸了吸鼻子，转着两个僵硬的眼珠子回忆着，“我整了容，换了眼睛，改变了我身上所有可能被你认出来部位，为的就是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和你重新开始。

为了让你彻底相信我只是个陌生人，我必须尽量拉开如今的身份和曾经的身份之间的联系，我比你早来丽江，故意去做了叫花子，让这里的人都知道我是叫花子，那样你就不会怀疑我了。

起初我装傻，就是为了博你的同情，我知道你永远忘不了我对你的好，所以你一定会像我从前对你一样对我的，事实证明我没猜错。

但是我不能忘了和你在一起的目的——我非要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要让你疼爱我，而是为了可以让我去疼爱你。所以我只能假装慢慢变好，这样才够理由去照顾和疼爱你。

当初你对苏恋恋说你收养如今的我就是为了曾经的我，那一刻我觉得一切都值了，因为你始终都爱着我，哪怕我明知道这件事，可你亲口对别人表明时我依然感到幸福，那一刻我差点就忍不住告诉了你真相，可是我担心，我不敢。

我从来没忘记过你的话，我要和你睡一起不是为了要和你做，你说不愿和我做的，我一定会尊重你，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回忆曾经的恩爱就够了，我不敢再奢求什么。

既然你把我当妹妹，那我就以一个妹妹的身份和你在一起吧，我为的是能和你在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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