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过心神的裴慕云知道，这就是无常公子拦着他的理由。此刻听无常公子说起来，的确是事有蹊跷。

“你的意思是说他在说谎？”

“是不是说谎我也不敢下定论，不过据我对他的懂得，这件事必定没这么简略。依他的个性，此事必定与之有关，至少是他向我们流露此事之后他会得到莫大的利益，不然他尽对不会说的。”

裴慕云沉思起来，显然是在消化无常公子说的话。

无常公子看着裴慕云又道：“还有，他说是想从我这里换得的消息是近年月曦国事否会与刹国开战。你不感到这是他搪塞吗？两国开战本就是早晚的事儿，至于何时那不是取决于月曦国，决定权是在刹国人之手，只要他们不犯进，以当今皇上的性子又怎会出兵向刹国开战。”

之前由于太过激动而未曾静下心来细细揣摩，如今听无常公子将整件事情分析开来，似乎的确如其所言的这般。裴慕云忽然有些惊奇于无常公子看问题的透彻性，及考虑事情的全面性，根本不似平日里跟他斗嘴犯浑的样子容貌。

“难道是他也将你认了出来？”

无常公子略想了想，摇摇头，道：“以本日所见，他还并未将我认出。毕竟，我与他已经有十二年未曾见过面了，我如今不论是样貌、声音、身形较之当年都涌现了天翻地覆的变更。但以他对事物的敏锐性，也难保接触多了他不会猜出我来。”看来他这个皆晓堂只怕没多少时日可以开了，无常公子暗自在心中思忖。

“若是他并未认出你来，那他这么做，毕竟有何目标？”裴慕云武功固然举世无双，但他的头脑却明显不及无常公子。

不过就这一点，无常公子也百思不得其解，“他说会有人来买他的这则消息，你我且先等等再说吧！为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。”说完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，唤来一旁的随从问道：“他是何人先容来的？”

被唤来的随从想了想，道：“他说是枢密使钱迟瑞，钱大人引荐的，还有一份钱大人的引荐函。”他伸手将信函递了过往。

无常公子接过来和裴慕云一看，只见上面寥寥几句，大概就是说巴特尔是钱迟瑞的故交，上面还盖着钱迟瑞的印章，几次而已。

“你让人往查查刚才那人所说之事，再寻些人查查这位钱大人。”

无常公子简略地吩咐着眼前的随从，随从领命而往。

“如今你我就坐等来买消息之人即可，旁的就让我的人往查吧！”

裴慕云点点头，知道眼下也只有这个措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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