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国公主语气安静,内侍的脊背却不觉出了汗,忙恭身应是。等内侍退出往,秦国公主才道：“持续吧！”太子看着自己的姐姐，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，有敬慕也有庆幸，庆幸的是,若非秦国公主是个女儿,那么自己就什么都不是了！

楚夫人在那里徘徊，本日来此实在是没有底的，但箭在弦上,不得不发。看见内侍走出来，楚夫人忙站起身：“我的儿媳呢？”

内侍对着秦国公主极其恭敬,但对楚夫人她们就没那么恭敬了，十分公事公办的口吻道：“公主说，成小姐已经丧夫，成亲日浅，无守节之义。父母尚不能置喙，更何况婆婆？楚夫人还请您回往，不然的话，公主并不是不能夺了您的诰命！”

“我也是朝廷亲封的，哪能？”这个答案虽是意料之中，楚夫人还是皱眉，内侍已然一笑：“楚夫人，公主和太子，尚要寻几个人做筏子，您为何要撞上来？难道您认为，公主和太子，是可以讨价还价的？”

今时不同往日，情况，难道真的坏到了这份上？楚夫人不敢再说话，谢过内侍就离开，内侍看着楚夫人离往，现在不信任的人还是不少，就是不知道，这殿外的人，什么时候才干散往？散往时，用的是什么手段？

“老大人还请先回往吧！此处，留学生就是！”翰林掌印学士轻声劝告刘次辅，他是刘次辅的第一批学生，师生之间情义甚笃。他的劝告并没让刘次辅起身，反而刘次辅还看向殿门口：“食朝廷俸禄，就该忠君之事，此事合当逝世谏，若天子不肯收回成命，我只能……”

刘次辅话没说完，一直紧闭的文华殿殿门忽然打开，众臣都抬头看向殿门。门内走出的，并不是天子，也不是太子，而是秦国公主，她也没有穿朝服，而是家常装束。甚至身形在那里，看着还有些单弱。

毕竟是女子，刘次辅看着秦国公主，接着就站起身，并没给秦国公主行礼，而是对秦国公主的内侍道：“bixia何在？太子殿下何在，众臣……”

这是不视秦国公主为君的举动，秦国公主并没理会刘次辅的这个动作，而是缓步走下台阶，走到依旧伏地的众臣之中，她的裙角扫着地面，她什么声音都没发出，但就是这样安静，让伏地的人心中渐渐响起不一样的声音。

秦国公主已经走完，来到最末尾，她这才转身，看向众臣，语气十分安静：“众位大人都是要留名青史啊！”

刘次辅站在丹墀上看向秦国公主，接着就道：“臣等食君之禄，自当忠君之事。天子有不妥举动，臣等拼了一条生命，也要谏君，这才是臣等读圣贤书读出来的道理！”

很好，秦国公主点一点头：“你等都是饱读诗书之人，那么自当知道，为这天下黎民谋福祉，也是你们的本等了！”

秦国公主的话并没有人答复，过了好一会儿翰林学士才道：“做男子者，读圣贤书，为君王效率，为百姓谋福祉，这才不枉来这世上走这一遭！”

“这话很好，很好。那你们谁能告诉我，这天下是什么？”这问题看起来很简略，但久久没人答复。

“这天下，虽说是陈家人的天下，可也并不尽然，若君王不能守好天下，若百姓不能安居乐业，若贤者不能往前。这天下，也不少头一次易主了！”这样勇敢的话，在此刻，只有秦国公主能说出来，也只有秦国公主敢说出来！

刘次辅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，然后才道：“公主此言，臣等自然听从，公主既知道这个道理，为那一家一姓之富贵，视天下百姓安危于不顾，以至于社稷染血，生灵涂炭。敢问公主，这又做何解？”

“果然你们都知道了，知道青唐的打算。你们想的也很周到，本日大雍答应青唐的请求，两国结为姻亲，最少能保十年太平。诸位更能安心再做十年的太平官。至于这山河以后易主，于诸位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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