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笑之中，似乎并不远。

三十年前，柳凤英是柳贵妃宠爱的侄女，进宫时候，是能和公主们玩耍的，三十年后？柳凤英自嘲一笑，并没说话。

“三十年后，婆婆您是我的婆婆，是永乐公主都要恭敬侍奉的人，是皇后也要称一声长辈的人，进到宫中，婆婆您也无需这样拘束！”玉琳的宽慰让柳凤英抬头一笑，接着就道：“我人老了，难免糊涂，公主休要放在心上！”

“您是夫君的母亲，惦记夫君是难免的，我怎会感到您所想不对？”玉琳的话让柳凤英笑了，进宫居住，并没有那么可担心的，不管是一年还是两年，总要等着儿子回来。

吴王对女儿进宫暂居这件事，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，不过他此时身为皇叔，还是得到天子的特别指令，每隔五日，玉琳就能从宫中回吴王府一趟。至于吴王，也可随时进宫探看女儿。

“玉琳，这件事，虽是姿势，可也要把姿势做好看些。那些文臣，有时我也很想抽他们！”吴王的吩咐让玉琳笑了，她拍拍吴王的手，安抚隧道：“爹爹，我知道，况且这宫中，我又不是没进往过。本来也经常夜宿的。再说现在是弟妹当家，可不再是伯母发号施令的时候！”

朱太后和儿子的对阵还是败了下来，先帝葬进皇陵之后，朱太后就搬进宁寿宫，昭阳殿内，现在是胡氏居住。宫中换了新主人，又有先帝的吴淑妃等人在领受新尊号后被接出宫中奉养，无儿无女的，很多都依惯例出家。留在宫中陪伴太后的，不过寥寥几位旧日嫔妃。

这样一番折腾下来，宫中倍感空旷寂寞，不但是宫室的主人少了，本来伺候先帝的人，很多也被遣出宫，还按惯例放走了一批年纪比较大的宫人。剩下的空缺，本该在来年择选宫人补上，但此刻因有战事，这项事宜也就结束，不过是由内府出资，采买了一批身世清白的人进宫添补空缺。

但这些人也未几，坐在轿中一路行往，走好一段路都遇不到一个宫人，柳凤英看着宫中，很多年了，从没想过还有一日能重新踏足这座宫廷，不是以被赦免的罪人的身份，而是以公主婆母的身份！

“祖母，怎么好多姐姐都不见了？”柳看舒对进不进宫居住并不在意，毕竟对她来讲，哪里有娘，哪里就是家。此刻看着轿外，不由好奇地问。

“宫中换人是很平常的！”柳凤英耐心肠告诉孙女，小看舒哦了一声就打个小小的哈欠，本日一早她就被玉琳从被窝里抓起来，梳洗换衣后往给吴王磕头辞行，又要迎接正式到来的使者，在那听使者念了一大堆话，早就想打瞌睡了。

“睡吧睡吧，乖孩子好好睡！”看见孙女发困，柳凤英自然舍不得，把孙女抱的更紧些，小看舒不一刻就沉进梦乡，肩舆已经停下，有女官过来迎接！

这所宫殿像是新建的，柳凤英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宫殿，比较起来，这所秦国公主的故居，虽不如别的宫殿那样华丽，却更显精巧。

见柳凤英站在宫门口打量，玉琳已经道：“婆婆，进往吧，这所宫室，是伯父在姐姐三岁那年，吩咐建造的！”难怪这所宫殿，离昔日天子的寝殿更近，真是爱若珠宝。

柳凤英心里想着，就和玉琳一起跨进宫门，正殿是秦国公主居室，玉琳和柳凤英分住东西侧殿，绕过正殿，就是一所花园，这所花园虽只有一亩见方，里面也编植可贵花木，靠墙还挖了一个小小荷塘，此刻还有荷花开放。

“这宫殿的精巧，胜过这宫内所有的宫室！”柳凤英被玉琳带着在这宫中走了一圈，回到荷塘旁的亭中坐下，忍不住感叹道。

玉琳不由淡淡一笑，就听到耳边有人叫娘，抬头看往，是秦国公主抱着小看舒走进来。小看舒在秦国公主怀里，就伸出双手要自己的娘抱，玉琳接过女儿，扯一扯她的小耳朵：“你方才不是在睡觉吗？怎么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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