箱喜欢上了一个人类男孩子，阳光帅气，笑起来很暖。

但人鱼只能在草木凋零的时候上岸，因为只有在天寒地冻里，厚厚的衣服才能把身上泛着光的鳞片遮住。

所以，她是来跟夜兮讨要可以暂时消除鳞片的糖果的。

巫婆在人们的心目中没有什么好印象。

但夜兮没有难为箱，她要，她就给了。

明知道人鱼跟人类没有可能，夜兮心中并没有半分愧疚。

既没有好印象，也不必像个好人一样，对所有事物苦口婆心。

……

【夜兮，我突然感觉你的运气并不是那么好。】

“嗯？”

【好不容易尝试一下美人鱼，到头来你却是条巫婆美人鱼。】

“哦。”

夜兮翻阅着杂志，心不在焉。

她不太同意三七的观点，巫婆没什么不好。

就像小丑一样，画着咧到耳朵根儿的笑脸，面具之下，他就算哭也没人能看得出来。

与之相同，被人们定性为“坏人”的巫婆，并不能因为做一件好事就能扭转人们心中的形象。

索性，她活的随心所欲。

今年的冬天比往年似乎要冷一点，巨大的落地窗上覆满了模糊的雾气。

夜兮伸出手指轻轻的搓了搓，这才发现，原来外面飘起了小小的雪花。

这可是她在杉城看到的第一场雪，必须要纪念一下。

抓起手机，摄像头对准马路对面那棵姿势妖娆的白桦树，咔嚓！

不错，拍照技术越来越好了。

夜兮满意的欣赏着刚拍的照片，两根手指把图片放大，再放大，眼神突然搁浅……

她扭头向落地窗望出去。

白雪簌簌间，马路对面那家西点屋里，站着一个身材纤硕高大的男人。

唔，眼熟，是他。

很久不见了。

褪去了青涩，岁月终究从他的身上留下了痕迹。

他的头发短了不少，合身的西装纤尘不染，领带还是习惯比旁人多挽一个扣。

夜兮微笑。

枉费她留下了那么多线索，原以为找他很难，没想到，世界竟小到了如此地步。

“茶茶，看店，我出去一下。”

……

屋外是可以让人即刻清醒的温度。

杉城的冬天来的迟，却比其他地方狠。

梧桐树梢挂着尖锐的冰凌，树枝逐渐光秃，慢慢显现出了隐藏在树杈间的黑色鸟窝。

她把围巾放在了店里，褐色的卷发托着洁白晶莹的雪花，落在肩上，融进衣服里。

西点屋门口招揽顾客用的人扮维尼熊冲她打了个招呼，她微微点头，走进店中。

夜兮像普通顾客一般，仔细挑选着自己喜欢的蛋糕，于是，很巧妙的来到了男人跟前。

站在橱窗对面。

伸手，心机的跟男人夹住同一块草莓果酱奶酪包。

金属夹子碰撞，发出清脆的响声，话题似乎就此打开。

她抬头，发现他早已经把目光定在了自己身上，深褐色的瞳孔，是熟悉的深邃。

“先生也爱吃奶酪？”她随便想出了一个问题便问。

男人把手缩回来，抿着唇轻笑一声，“我不爱吃甜食，是我女朋友爱吃。”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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