酸，何苦来哉。

“秦公子说得也是，再不出发，这冬季傍晚风势颇大，怕是不利行船。”李爷一捻长须，向刘爷点点头。于是船工扬帆起锚，李、刘、司三人离船就岸，目送百里珵一行渐渐驶出花港，行向茫茫外海。

“珵儿，他……你哥哥当日可曾说过，从何处结识得这些异人？”上船之后，岐王立刻蹦跶到船头去看风景。胡御医、武樱和阿芍晕船，大吐之后，各自回舱躺着歇息。阿菱虽也有些不适，但还强忍着去到船上厨房去为百里珵煎药。荣宪长公主不放心百里珵一人留在舱中，便过来陪她说话。说着说着忽然想起李爷等人，于是问道。

“公主，不只是我哥哥，便是皇上，也识得他们呢。那时候哥哥同还只是瞻宏哥哥的皇上，每日里就想着能踏遍大千世界。无垠外海，如何能够阻拦豪情万丈的两个少年人呢。哥哥说，第一次来这花港之时，他才十四岁，就已经打定主意，要以这里为大本营，驾驶快船，访遍外海诸岛。”百里珵微微含笑，亦是微微含怨地说道。

“他十四岁年纪……那么正是和皇兄一同在做太子侍读时。是了，再早一些时候，两个人伙同太子，几乎没将前朝宫廷闹得翻过来。后来太子被禁足半年，他二人则被罚各自回府面壁，原来面到这样山明水秀、海风撩人的地方来了啊。”荣宪轻轻拂弄发梢，脸上显出娇嗔的神气，宛若忽然间回到豆蔻少女之时。

“是啊，便是在这里，认识了一个穷困潦倒的船工，一个力大无穷的脚夫，一个精明干练的小厮和一个一身绝艺被锁禁的老者。是了，还有这些人的一帮子兄弟。”百里珵颇有些悠然神往地叹道。

“这么说，托伯那时就已经是个老人了？”托伯看着精神矍铄，大约也就六十上下，十余年前，应是壮年啊。荣宪不禁好奇问道。

“公主也是修炼真气的人，炼气驻颜强身，当非虚言。托伯如今该过了古稀之年了。”百里珵莞尔一笑道，“怎么，看上去是很年轻的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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