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差？”完颜洪烈大为头疼，含糊地道：“你娘是江南人氏，有些怀念故乡。”聪明的孩子天然有一般求知欲，继而问起江南事务：“那我外公外婆，也是江南人氏啦？他们人呢？”颇有打破砂锅的味道。

包惜弱性子本不刚强，哪里还听得下去，泪珠儿在眼眶里打着转儿，复转身回那矮屋子里去了，完颜洪烈既心疼妻子，又不忍心责备儿子。于萧瑟秋风之中，颈挂稚子，呆了好久。

完颜康也不开心，一不开心，便要别人更不开心，包惜弱泪遁，完颜洪烈便要回答他的问题，比如“外公外婆是什么样的人？”、“父王和娘是怎么认识的？”之类的问题。如何与包惜弱相识，本是完颜洪烈心里最柔软一件事情，将她弄到手，乃是平生得意之作，这些却不能对儿子讲。一时之间，完颜洪烈狼狈不已。狼狈之后，又起疑心：忽都一向乖巧懂事，今日如何竟咄咄逼人了起来？

此后，完颜康隔不数日，便要提一提这话头，令夫妇二人大感头痛。完颜康已从破屋里的纺车破犁，又转回杨铁心身上。弄得这二人无心再要他拜师的事情，完颜洪烈更是对府内来了个彻查——他怀疑有人对完颜康讲了什么不该讲的话。一番暗查，府内下人互相倾轧，真有那么几个人背后议论过王妃来历之类。完颜洪烈大怒，将府内一番清洗。且想：忽都还小，再聪明又能如何？过不几年，也就忘了现在的谣言啦。男孩子还是恣意娇养的好，锦绣堆里长大，鸿儒名士往来，方不会轻易被山野村夫拐了去。

于是各种珍玩悉往儿子房里堆去，却发现儿子又跑到宫里去了。完颜洪烈心道：坏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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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——杨铁心道：“多谢王妃的好心！我不亲来向您道谢，死不瞑目。”但语含讥讽，充满酸苦辛辣之意。

杨铁心当时去救李萍，谁都不能说这选择不对，事情本身就是一个两难的抉择。可他十八年后对包惜弱的态度……我日，你有资格讥讽她吗？你咋不上天呢？你扔下的老婆二婚还能嫁高富帅你很不开心啊。

这不是因为被完颜康捉到牢房关着的怨气，他牢里见了完颜康，完颜康说婚事，他的要求就是要见人家妈，放他也不走、救他也不走，摸到王府破屋，冲包惜弱去的。

杨康的悲剧包惜弱要负很大的责任，但不是全部的。她也惨，误人误己，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，杨铁心再次出现了，她就只有死。（丘处机、江南七怪这些“侠”认为她失贞妇人水性杨花，差点要杀她，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失贞——她当时在那一批江湖人眼里的地位连“失物”都不如。我把你扔地上了，但你不能沾灰，沾灰就是你不对，什么？地上有灰？那关我什么事？我就扔了你而已啊！一面把包惜弱当作“物品”宣示不能被他人染指，一面要求她有“人”的独立生存能力，你们精分啊？！只给义务不给权利兼受害者有罪论啊这是。）

受害者二号杨康更倒霉，啥都还不知道，上一秒吃着火锅唱着歌，下一秒爹不是亲爹妈自杀了，他整个儿错乱了，然后作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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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怜人家好好小王爷当着，大金国的政治正确思想教育课上着，有啥问题么？你不能指望金国人教他效忠宋国吧？原著里包惜弱自己说的，他问过包惜弱好几回，杨铁心是谁，包惜弱就不说，丘处机也没告诉他。突然十八岁了，一个老头出现在面前，都说是他爹，让他认。好歹给他一个跟完颜洪烈对质的机会啊，养了十八年的爹，跟一个陌生老头，换你你信谁？哪怕亲妈出来背书，总得给当了十八年的爹一个说话的机会吧？

然而并没有人给他任何说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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